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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从小护士到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职】-- 走进非洲艾滋病村

恒祥咨询 2020-02-27

The following article comes from 职场女超人 Author 小禹


为艾滋病人行走,值不值得?

纽约每年有为艾滋病人行走的游行,我闺蜜曾跟我说她不是很愿意去,许是因为觉得艾滋病大多是性生活不检点造成的。她虽然在美国生活多年,但思想还是很保守,难免觉得为这样的人行走不值得。是的,我们的文化有时候把贞操极为重要,甚至比性命还重,尤其对女人。记得我从小到大看得各种古装电视剧,都在不遗余力的讲述一件事,女子被玷污都改去死才对,甚至死了都要被骂几句是不干净的。这导致我小时候曾在潜意识觉得,如果遇到强奸犯应该去死来保住贞洁,所有私生活不检点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。庆幸我健康的长大,没有遇到不该遇到的人,四处游走,慢慢的体会人们对性多元化的看法,而更加理解到生命远超这一切的价值。

今天,我带大家去世界上第一个发现艾滋病的村庄,去看看艾滋病的起源和依然重灾区的人们,了解他们的生活和选择,希望大家来告诉我为艾滋病人行走,到底值不值得。


(图片来自网络)

乌干达男人:死亡时时刻刻扣在头上

2013年初,在土耳其度了一半蜜月,我扔下老公飞往非洲乌干达做研究,十几个小时以后,我站在全球发现第一例艾滋病的村庄。面前的人群熙熙攘攘,大多男子在忙着打鱼,女子在晒小鱼干养小孩,看起来和我见到国内很穷的农村没有太大区别,但是这里每5个人里有2个携带艾滋病毒,这数据包括孩字、妇女和老人。

这是一个靠海边的小村庄,捕鱼是这里唯一的工作,也是方圆百里内很高收入的工作。打到的鱼可以直接送入日本公司的汽车里,冷冻快速运到机场,成为餐桌上美味的日本寿司。他们能拿到1/3的收购价钱,那是大大的一笔财富,几年下来回到老家估计能娶俩小老婆了。

同时,捕鱼又是一个高风险的工作,船员们用的是古老破旧的小木船,一个大浪就可以把人带船打到海里。他们隔三差五得就会听到消息,像是隔壁牛二的二大爷死了,斜对门张三的外甥子也死了。死亡就时时刻刻扣在他们的头上,生活的每一天都像在赌博。赌输了人财两空,赌赢了就难免要挥霍一把,总是有人从船上下来拿着用命换来的血汗钱找当地的女子高兴一把。

我们这帮研究者跑来,告诉他们这里艾滋病横行,性生活混乱容易感染,不治疗的话10年就完蛋。他们的反应是什么?我也许就活不过明天了,你告诉我今天去开心一把有可能得一个10年以后会死的病?滚蛋!

(附图:乌干达渔船)

乌干达女人:No Sex. No Home.

翻过头来看这里的女人,才知道没有最惨,只有更惨!女孩子大概15-16岁就被迫进入婚姻,18岁不嫁就是大龄剩女啦。为什么?因为不结婚就没有饭吃!父母健在的已经不多了,即使有,下面还有七八个弟弟妹妹要养,谁给你钱?

挣钱?男人还可以去打鱼搏一把,女人是不允许打鱼的,没有别的生计,结婚成为唯一的生路。结了婚,没有避孕措施很快就怀孕了,即使有在上学的人也得辍学回家,人生就变成生娃养娃的单曲循环。

很快,有的男人死在海里的,留下两个孩子,无以为生。但那也许还是好的,至少男人不是主动抛弃她们的。更多女人到了20岁,就要面临被老公抛弃的命运。在这里,女人就像货物,靠“年轻”“漂亮”取胜,超过1/3的女人在20岁左右的时候“被离婚”,带着孩子滚出家门。剩下的女人或许要忍受老公一夫多妻制,分享老公那点微薄的爱和经济支持。在这里,一夫一妻制不是一个好的提议,即使允许多妻制的情况下,还是难免有大量男人把女人孩子撵出家门,省下钱来好找更“好”的女人。

离开家的女人没有收入,没有求生的手段,带着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,她们能怎么办?到渔村这样富裕的地方,捡一点碎鱼干,有机会的时候卖卖淫,成为她们唯一生存的手段。在这过程中,她们又会怀孕,生下更小的孩子,甚至不知道父亲是谁。。。

我们这帮研究者跑来说性生活混乱容易得艾滋病,她们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们问,我和孩子饿怎么办?


(附图:当地海报)

海报大字:听到我的声音了吗?乌干达女孩:没有性就没有家。

(Girls in Uganda: No Sex. No Home. )

海报小字:这是我面临的选择。我知道这会让我感染HIV,但如果我想要一个家并要保证家庭安全,很难违背丈夫的要求。这必须改变。

(This is the choice I face. I know this can make me vulnerable to HIV. But if I want a home and family security, it is hard to say no to my husband's demands. This has to change.) 

这就是我2013年在世界上第一个艾滋病发现的村看到的现状,生存的压力迫使男人活得像赌徒,女人活得像妓女。艾滋病就在样这些女子和打鱼人中迅速传播。新的人来,旧的人走,艾滋病就这样感染一个个新鲜的肉体,跟着这些人衣锦还乡,带给他们的老婆孩子。这里就像一个毒源,充满着金钱的诱惑,也源源不断的给周围的村庄输送艾滋病。

自从上世纪8-90年代发现艾滋病以来,非洲的人均寿命骤降。二三十年来,数以亿计的援助资金进入非洲帮当地人抗击艾滋,然而艾滋病在前十年快速下降以后稳定不动,近些年在个别国家反而有上升趋势。世界上绝大多数艾滋病患者生活在非洲,艾滋不是一个人道德的疾病,是一个社会贫穷落后的疾病,我们应该为他们行走吗?不谈道德,谈生存。

(大家如果对这个话题感兴趣,以后我会讲在非洲的禁欲教育,以及它对抗击艾滋微(ya)乎(gen)其(mei)微(yong)的作用)

(未完待续)

版权声明:本篇文字和图片均来自小禹,未经授权不得转载。


女超人简介: 小禹,嘟嘟妈,公共卫生学博士,目前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任教,是位热情又能干的职场女超人。从今天开始,将会分享她从小护士到哥大教职一路走来的故事,没有什么心灵鸡汤, 主要是她经历的新鲜风景和其中的感悟。

小禹同学从护理专业毕业,饱受在医院当小护士的摧残,放弃保研资格出国留学,学习卫生政策和管理(幻想改革医院和医疗系统),毕业后在世界卫生组织实习(险些和彭妈妈合影),慢慢发现政策过于难搞,转而攻读更基础的公共卫生研究(生物统计),在非洲最早出现艾滋病的村抗艾,去强生大药厂撕逼,现在留在哥大做人口学、家庭健康和基因学的研究。

在这里和大家慢慢分享小禹一路的风景和其中的思考,长路漫漫,先写写非洲和艾滋病的故事吧。

编辑感言

之前是中国医院的小护士,现在是美国著名的哥伦比亚大学的教职!太励志啦。亲,行动吧,讲述属于您自己的故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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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小禹,感谢职场女超人授权转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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